阿夏natruko

Summary：Idiots in love.

Notes：佐久侑，文末彩蛋有牛及，不看彩蛋不影响阅读，有侑角名友情向。如果你喜欢的话欢迎留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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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然后呢？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古森元也几乎要跳起来，被震撼得说不出话，引得圣臣一阵皱眉。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要超出他的忍耐范围了，他的圣诞探亲计划可不包括在一众同辈的表亲和堂亲面前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他站起来转身欲走，又一把被表哥捉住胳膊，摁回了座位上。

 

大部分情况下，元也会尊重表弟的洁癖，尽量不要碰到他，但是此时此刻他顾不上这些了。而几个姓佐久早或者古森的男孩女孩好像都被来自佐久早·不近人情·圣臣表哥的重量级感情八卦震撼得不轻，一时间没人说话。

 

「你说侑上午回了兵库老家，晚上又回来了大阪，他明知道你今天就要来东京，他干嘛不在家里过节，顺便多住几天？」

 

圣臣沉默了一会。

 

「他们家不过圣诞节。」

 

「所以他就是想跟你一起过节，对吧？」

 

「……」

 

圣臣抬头，觉得自己表哥现在这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很适合马上从体育界隐退，改行去做小学老师。

 

「就当是这样吧，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还能怎么过呢？」

 

圣臣又换了一个坐姿，显得有些不安。

「他如果想让我陪他出去找地方吃点东西，我也不会拒绝，或者想在家里做点什么，看电影，看他喜欢的电视剧，也都可以。但是带给若利的那盒点心是他线上付款之后专门托我在大阪取的，是别人的东西，真的不可以给侑垫肚子。而且侑一天没吃东西，应该吃的是热的正餐，而不是这种不好消化的甜品，他吃这种东西的时候总是会一下子吃太多，然后夜里胀得睡不着觉。」

 

古森目光锐利，一点都没有被圣臣糊弄到。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圣臣终于露出了一点犹豫的表情，但更多的是疑惑。

 

「我说，他是个运动员，注意身体这种事不应该我来提醒他。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是他告诉我他连中午饭都没吃，如果队里的营养师知道了也会这样骂他的。」

 

这下不只是古森，就连他们的表弟表妹们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目光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怜悯，看得圣臣浑身不自在。

 

古森看起来被圣臣优美的表达能力噎住了，但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坚强地继续问。

 

「以你的性格，你们今年的七夕、情人节，应该都是在家里待着，对吧？你不会不记得你们的交往纪念日是哪天吧？」

 

「记得。」

 

圣臣回答得很快。

 

「那你们今年是怎么过的？」

 

「那是个训练日，我们在球场加练到了差不多晚饭时间，买了食材回家做饭。那天轮到我做饭，我特地做了他喜欢的海鲜烩饭，他吃得很香。」

 

「好极了，你特地做了他喜欢的晚餐，但是你没有告诉他是因为这是你们的交往纪念日，对吧？我猜是不是也没有礼物，没有肉麻的话，你们就这么吃完了饭，看了几个小时的比赛录像，然后就睡觉了？」

 

看到圣臣抿起嘴角又皱眉，元也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这个参杂着厌倦和拒绝的表情在圣臣过往的人生中总是能帮助他迅速地结束那些他不想谈的话题，但显然他的表哥不吃这套。在古森的凝视下，他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不喜欢这些形式的东西，侑应该知道的。侑什么都不缺，他喜欢的东西他自己马上就会买，衣服也是多得他自己那里和我这里两个衣柜加起来都装不下。有什么礼物是得我买了送给他的？我想不到能送他什么。」

 

「但是圣臣，你寄了这么多礼物回家送给我们。」

圣臣眉间的皱褶加深了。

 

「那是因为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家的圣诞晚会就非得交换礼物不可，元也。不要说得好像你没参加这个一样。」

 

「但是圣臣，你送了运动护腕给我，是因为我不会自己买护腕吗？你还送了钢笔给雪穗，送了毛衣给哲也，因为雪穗今年上了大学，想要新的文具，因为哲也明年要去比日本更冷的国家生活了。圣臣，你其实知道身边的人需要什么，你总是默默观察一切。你差的只是一个契机，让你半推半就地送出你对我们的解读和关心，对宫来说也是一样的。我知道宫不缺什么，但是他想要的其实只是你的心意而已，圣臣。这才是姨妈和姨父非要设置这个环节不可的原因。」

 

圣臣沉默了，好像在消化元也的话，此时古森雪穗却突然开口，她是元也的妹妹，圆滚滚的眼睛自带一种无辜。

 

「圣臣哥，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把宫选手带回来啊？他真的很帅耶，我等着见他真人很久了，我有好几个大学同学都是他的粉丝，上次还求我帮她们带签名呢。」

 

其他几位表姐妹也应和起来，这让圣臣脸上不高兴的表情达到了今晚的顶峰，好像写着「这就是我不带他回来的原因」。他向来脸皮薄，不想让家里的表弟表妹们起他和侑的哄；他也不想让侑觉得不舒服和尴尬，他知道他父母和兄姐看起来都很严肃，他们家的规矩又很多，和宫家那种热情的、带着乡野风情的气氛一点也不一样。想起他上次拜访宫家的场景，一股热流就突然笼罩了圣臣的心头。

 

几个表妹已经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了她们口中的宫选手，这时候古森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圣臣，所以你知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会给他煮面的人是谁？」

 

圣臣愣了一下。

 

「不是宫治吗？」

 

古森低下头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三两下就调出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肯定不是，今天稻荷崎在饭团宫聚餐，宫老板在ins上po了这张照片，侑没在里面。而且这两天是节日，饭团宫肯定要忙到很晚，昨天晚上侑要是去找宫治，恐怕饿死都等不到他弟给他煮面吃了。」

 

「你仔细想想，他半夜能去找的是谁？」

 

圣臣的脸上漫上了后知后觉的茫然。

 

「我说真的，圣臣，可能你自己不觉得，但是侑说的话和分手宣言没什么两样。等你过两天回到大阪，发现他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或者甚至有人已经在侑受打击的时候趁虚而入了，都不是没可能的。」

 

圣臣的表情终于被如临大敌替代了。

 

一屋子表弟表妹看向古森的表情完全变成了一种敬畏，仿佛看到了一位宗师。

 

「希望下次聚会真的能见到宫选手。」

 

另一位表妹喃喃道。

 

「光是为了能见到宫选手的可能性，我都会日夜祈祷圣臣哥不要真的被甩掉的。」

 

【四】

 

宫侑从角名家的折叠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感到后悔了。

 

天啊，他因为一盒甜点跟小臣闹脾气，平安夜晚上从家里跑出来，还放出了好像要从排着队的追求者里随便挑一个的狠话，结果只不过是来找角名哭了一晚上。

 

他光是回忆了一下，就觉得后知后觉的尴尬和羞耻漫上了他的大脑，让他像是宿醉似的难以思考，即使他昨晚滴酒未沾。

 

侑看了一眼窗外，日头高照，显然已经将近中午了。他又马上在床上翻找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匆忙还让床边的钢架敲到了手指，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找到了手机，屏幕亮起来，却没有来自圣臣的任何消息。他泄了气，倒回床上。

 

侑承认，因为小事发作了一通，他自己都觉得心虚，还期待着生性讨厌麻烦的恋人来哄更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昨晚流的那些眼泪都不是假的。宫侑向来就不是什么理性的人，作为男朋友想要被圣臣多爱一点，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吧。他其实心知肚明，他和圣臣有着迥异的感情观，生活习惯也大不相同，早点舍了彼此去找更合适的人更轻松。

 

但是侑的人生信条就是偏要勉强。他仗着圣臣不在，翻了个身，把一夜没洗的脸埋进了角名家散发着洗衣液香味的枕头里，像狐狸把头藏进沙土，以此逃避那些他不愿面对的坏事情。

 

说是圣诞节，其实也不过就是冬日里普通的一天而已。稻荷崎选在今天中午聚餐，他心情郁郁，便没和角名一起去。现在小臣应该已经到东京了，他想着，路上忙，要拿东西，没办法看Line，我懂的。等他到家把东西放下，总会给我发消息了吧？

 

他等啊等，从中午等到下午，又等到晚上，手机里只有稻荷崎的群组轰炸着消息和图片，他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向来多话的人来疯缺席了饭局，在线上也未发一言。老队友们发现不对，在群里呼叫他，又调笑了一番，他发了几个表情以作回应。

 

有人挂念的感觉很好，但是还有一个关键的联络没来。

 

第二天早上，他睁开那双彻夜未眠的，肿胀的眼睛，猜想或许一切已经结束了。他当时说的那话，什么要找会给自己煮面的人，不就是讲分手吗？说不定在圣臣那里他都已经自动更名成前男友了。圣臣一年难得回东京见一次家里人，顾着那边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指望他来管他们之间的这摊事？

 

侑感觉难以言喻的酸涩涌进了他的胸腔。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夜未眠，已经干涩到极致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任何东西来了，但湿润的感觉还是爬到了他的眼睑，然后是脸颊。他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看起来已经糟到不行，没有梳理和定型而乱糟糟的头发，肿而通红的眼睛，好像他的生机和眼泪一起被挤出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了干涸的躯壳。

 

圣诞节后一天的下午，他终于收到了圣臣的消息。圣臣说让他晚上回来圣臣家，圣臣说要和他谈谈。

这会是一个正式的句号吗？侑知道，圣臣不会用模棱两可的话结束一段关系。圣臣会用直接而没有回转余地的方式终结这一切，然后的步骤就是他打包搬出圣臣家，他东西那么多，估计要搬好一会，圣臣可能还会帮他搬，圣臣确实是这种人。在他搬出来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别的遗留关系需要处理了，说到底他和圣臣的牵绊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圣臣甚至都不用和佐久早家知会一句他们分开了。

 

侑简直想逃走了，但是他心里属于成熟的成年人的那部分冒出来，责备他说，你以为只要你一天不答应就不会分手吗？你喜欢小臣，小臣也喜欢你的才叫恋爱，只有你紧抓不放的不叫做恋爱。

 

所以侑回复说好。

 

侑将折叠床收拾好，放回了角名家的杂物间，又收拾了一下被他弄得有些杂乱的客厅和厨房。角名不在家，他和阿兰他们约了出门，所以侑只是发了消息给角名说他走了。

 

兵库到大阪的距离为什么会这么近呢？他好像尽他所能的慢慢开了，他希望永远都别到，但是他还是在晚饭前到达了他们公寓的楼下。他又在车子里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如果小臣说要和他分开，要说好，一定要说好，不要哭，不要耍赖说不能分手。

 

他又把脸埋进了围巾里，他至少还有这个，暖暖地包裹着他，好像这是他在这个出奇冷的冬天里仅有的热源。

 

他在电梯的镜子里再次查看了自己的仪表，确实是糟到无以复加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能这么苍白，好像仅仅这两天的打击就让他瘦了一圈，眼睛红得像生下来就没睡过一场好觉。他都不用说话，他这副尊容就已经无声地告诉圣臣他为他们关系的破裂痛哭了两天两夜，如果圣臣还在乎的话。

 

他敲了圣臣家的门，然后用指纹摁开了锁。

 

他以为圣臣会坐在沙发上，或者饭桌前等他，然后他们两个平静地开启一场成熟的谈话。事实上圣臣确实坐在沙发上，但是屋子里不止他们两个，有其他人，而且是很多人，圣臣讨厌别人来家里，侑从来没在他们屋里见过这么多人，有人在厨房里，有人在布置桌子，他们家现在热闹得像一场派对，甚至客厅里还凭空出现了一棵小圣诞树。

 

侑完全傻了，愣在玄关，围巾解到一半，鞋子还没脱。一屋子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来看他，有长得像古森的豆柴眉女孩，有长得像圣臣的黑卷发男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些人与圣臣的血缘关系。

侑不知做何反应，转过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圣臣。这一看更是不得了，他们家还算是宽敞的沙发上，沙发边上的地上，都堆满了东西，大部分看上去是直接从商场买回来的购物袋，另外一些则被礼物纸包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大大小小的盒子簇拥着圣臣，搞得穿了砖红色毛衣的高大的黑发男人像乘着驯鹿雪橇的圣诞老人。

 

在平时的话侑会觉得滑稽的，但是他现在说不出任何话来，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圣臣，希望能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侑。」

 

圣臣站起来，侑居然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读出了一点局促。

 

然后圣臣弯腰，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墨绿色的小购物袋，那看起来像是一瓶香水的包装盒，

 

「这是去年纪念日的礼物。」

 

然后他又拿起了一个很扁的购物袋，看起来似乎是衣服，

 

「这是去年情人节的礼物。」

 

一套奢侈品牌的洗护套装，

 

「去年七夕的礼物。」

 

一套手部护理的礼盒，

 

「去年圣诞节的礼物。」

 

圣臣一一地向他说明了这些礼物盒，越到后面越发奇形怪状起来，那个特别巨大的袋子里装的居然是一个半人高的泰迪熊玩偶，圣臣把它从礼品袋里拉出来的时候直皱眉；还有两套扮作驯鹿的毛绒睡衣，看上去特别暖和，和他的围巾一样暖和。

 

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堆得像小山一样，在此刻之前他只有那条围巾，但现在他突然有了这么多，侑人生至今加起来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礼物。在这个过程中屋子里鸦雀无声，每一个长得像圣臣或者古森的男孩女孩都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个一个的礼物盒被介绍完了。侑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轻飘飘的。这不是真的，侑想，这是在做梦，侑在梦里都没有想过这种事。他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

 

圣臣放下了最后一个盒子，但他还没说完。他从搭在沙发背上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又一个盒子，相比其他的那些礼物盒来说是一个非常小的盒子，小得只能装得下特定的，具有特殊意义的某种物品。

侑屏住了呼吸。

 

圣臣打开了那个盒子，那是一个看上去很贵的，素雅的指环。

 

「我本来想明年再找个机会给你。我们还没满两年，我觉得这太急了。」

 

圣臣的表情几乎有些羞赧，他向侑伸出手，侑晕晕乎乎地，没有任何犹豫地握了上去。

 

「你愿意吗？」

 

侑点头，灵魂还飘在半空中。

 

圣臣端起侑的手，将那戒指套在中指上。侑愣愣地看着。

 

终于，被忽视已久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这声音惊醒了侑，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圣臣的家人们，又看了看圣臣本人。

 

然后他哭了。

 

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有眼泪可以流出来，他以为这两天怎么都无法停止的那些咸涩的液体已经把他身体里的水分都抽干了。但这次是很好的眼泪，是幸福的，让他无法抑制微笑的眼泪。

 

圣臣也笑了，他用拇指擦掉了侑的泪水，但又马上有新的涌出来。

 

「我以为…」

 

侑哽咽着，又说不下去了。

 

但是圣臣好像明白一切，他把侑拉进怀里，让侑温热的眼泪浸湿他的脖颈。圣臣听见耳边有偷偷摸摸的拍照声，还有人在录像，但是圣臣此刻感到难以言喻的轻松，因此他出奇的宽容，没有瞪他上房揭瓦的表亲们。他只是抱紧了他的男朋友，噢，现在是未婚夫了。

 

他捧起侑的脸，侑哭得满脸通红，一下把他逗笑了，气得侑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侑刚进门的时候脸上那种令他心惊的苍白和憔悴终于完全褪去了，虽然他明天早上起来眼睛一定会更肿，但是这不要紧。

 

能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重要的呢？

 

侑哭得有点停不下来，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圣臣轻轻地摸他的后背。最后侑哭泣的声音终于慢慢平息了，他用力深呼吸几次，说：

 

「这么多礼物会不会把你的点子都耗完了，以至于我后半辈子都再也收不到你的任何礼物？」

 

这话一下在室内掀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豆柴眉的女孩说：

 

「都是我们帮着圣臣哥挑的，圣臣哥一脸迷惑地在商场专柜转来转去的样子超好笑的，让他一个人买的话一整天都买不完这么多，所以我们都有出力。就当是今年我们一起给你的圣诞礼物啦，宫选手，明年的圣诞节可要正儿八经地来东京跟我们交换礼物啊！」

 

侑点点头，他终于感觉他充血的脸庞在慢慢冷却。他从圣臣怀里把自己拔出来，拍拍自己的脸颊，一回头就撞见元也反射着室内暖光的相机镜头。天啊，元也甚至还带了相机来，和善的自由人从相机后面露出来一双眼睛，冲他笑了一下。

 

接着，有什么东西被递到了他鼻子底下，他低头看，居然是一打签名板。圣臣到场的表妹和堂妹几乎全都挤在他面前了，一双双棕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或者黑色的细长的眼睛，都期待地看着他。侑发出了疑惑的鼻音。

 

圣臣强压着不满哼了一声。

 

「她们都是你的粉丝，高挑帅气的、有着迷人金发和混血感长相的宫选手。」

 

「我的粉丝？」

 

侑喃喃着，带着关西腔调的声音依然显得湿润和柔软。他顺从地接过笔，在她们带来的板子、球衣上签名，圣臣年龄最小的堂弟带来了全新的排球，还有女孩从包里取出拍立得，准备得到属于自己的签名合影。

 

「非要在今天拍吗？我来的时候做的是被甩掉的心理准备，可没想着要开粉丝见面会呢。」

 

侑迟来的偶像包袱促使他徒劳地抓着他没定型的头发，他的眼睛也想必肿得很精彩。

 

可惜女孩们可不会等到明年的圣诞节了，侑挨个和她们合照，又在新鲜出炉的拍立得相片上签上大名，长得像圣臣的黑发女孩接过照片，彬彬有礼地向他道谢；而性格像元也般活跃的豆柴眉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拍照发了动态。

 

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圣臣的亲人围着自己要签名的一天。他当然有粉丝，而且是很多粉丝，但现在他眼前的这群人之前只存在于他对东京佐久早家模糊的想象中，有着像圣臣一样冷淡而理性的气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窝小雏鸟一样，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年轻和可爱。

 

侑边签名，边非常想不通地嘟囔着。

 

「为什么你们都不去粉小臣？小臣也超级帅的呀，我都抵抗不了他呢。」

 

女孩听了都纷纷摇头，尤其是其中姓佐久早的那些，她们不笑的时候和圣臣更是出奇地像。

 

「你要是从小看着各种版本的圣臣哥长大，你也不会迷他的。」

 

看来佐久早家的基因确实强大到超乎想象，侑想象了一下版本丰富的圣臣军团，忍不住笑出声，搞得圣臣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又环住了侑的腰。

 

侑再次靠进他怀里，圣臣又皱眉了，侑想，但这次用手指抹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不会的。」

 

他轻声说。

 

「我一定，一定会再次迷上他的。」

 

 

 

 

 

 

【彩蛋1】

 

【请注意：这一部分含有牛及背景设定！】

 

「所以，你带给牛若的那个点心是他线上买好托你带去东京的？」

 

「对，那家点心屋可以在线预订，但只能到店去取。若利的恋人回国指名要吃，但是他节前抽不开身来关西，才托我帮他拿。」

 

「呃，牛若君的恋人，那岂不是……」

 

「阿根廷的二传，你们之前见过。」

 

侑把脸完全埋进了手掌，感觉自己的无语震耳欲聋，一切的根源竟是及川彻，可恶的宫城人，邪恶的阿根廷球员，回日本吃什么不好非要吃大阪点心屋圣诞限定草莓生巧大福的矫情鬼！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没想着给我也带一盒。」侑赌气。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侑，里面全是难消化的糯米粉，放了防腐剂的水果干和代可可脂巧克力，每一项都不应该出现在运动员的食谱上。」

 

「那难道及川就不是运动员了？！」

 

「只有你归我管，侑，及川归阿根廷排球队管，他吃什么和我没关系。」

 

「……」

 

无论怎么说，距离及川收到宫侑愤怒的语音电话还有两分钟。

 

 

 

 

 

 

【彩蛋2】

角名在饭团宫的座位上，和宫治头碰着头看完了侑发来的信息。

 

「侑这个傻子，他偷吃我一个布丁都骗不过我，还以为这种事能瞒得过我们。」

 

治一边喃喃着，一边挨个给挂心这件事的稻荷崎老队友们发消息。

 

角名一长条藏狐趴在吧台上，打了一个哈欠。

 

「说真的，他们该付我精神损失费。两个都要，双倍。」